夏蒹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
相反,夏蒹总是从他身上感觉出一种违和感。
那就是,裴观烛自始至终都没有适应这个世界,他不会吃人会吃的饭,说话也像是遵照着某种死板的规则,循规蹈矩的过分。
他没有适应,像个单独的异类活在世界上,也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合该睡在人该待得房子里。
他该待在哪里?
他真正想待的地方是哪里?
他待在不属于他的地方,又是什么心情?
夏蒹走到笼子前,看着少年趴在笼子里,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安心。
月光映照到他身上,他头发早就散开了,满头黑发垂了满身,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他从笼子里抬起头,隔着铁柱,那双漆黑的眼珠恍恍与她对上视线,像是有些回不过神,他看着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都快忘了该怎么说话了吗?”夏蒹蹲下来,牵扯着皮肤,露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
“记得,”裴观烛说话,眼睛一眨,右眼便有眼泪掉下来,“不要再看我了,被夏蒹这样看着,让我觉得好丢脸,好难堪,好难堪......”
“有什么好丢脸?”夏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你想要回去笼子里,我又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