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蒹声音都有些干涩,“我之后见到他,会想办法还给他。”
天色初晴。
少年苍白纤细的指尖一点点捻过猩红发带,抬起层层叠叠的雪色衣袖,捋起半束墨发,圈着发带绑上,抬眼看向铜镜里,一点点将额头上裹着的白布揭下来。
“好丑。”
他漆黑瞳仁儿盯着铜镜里,右侧额头上那块血色的痂。
“好丑。”他偏了下头,微微蹙起眉,瞳仁儿转动,摸起桌上放着的玉石膏,指腹捻了涂在伤口上,又将那白布戴好了,盯着镜子看了半晌,才烦厌般坐起身。
有饭菜香自堂屋飘散而出。
裴观烛捋着垂下来的衣袖,动作慢条斯理跨过门槛,里屋桌上早已备好饭食。
“父亲。”他站着,恭恭敬敬对男人行礼。
“坐吧,今日镜奴过来的有些晚了。”
“嗯,”裴观烛坐下,他一身白,头上,微微露出来的胸口全都裹着白布,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珠子漆黑,“镜奴头受的伤很严重,很丑陋,镜奴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我涂了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