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那孩子七年前没了。
鲁伸每每想起那日,便悔不当初。那一日,本该由他去的。他年纪大,这辈子该享的福也都享得差不多了,死了也不可惜。
可他那学生,明明还那样年轻。
从前吃醉酒的时候,还曾与贾隋一同打趣他与柏御史,说日后成亲了,也要学他们,出门前,必要同自家夫人来一句:“今日为夫兴许会触柱而亡。”
那时他与柏御史听见后,还指着他笑骂了两句。谁都没想到,这样一句酒后戏言,有朝一日竟会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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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里出来,宗奎翻了翻手上的案牍,快速扫过后,嘴角一压,嫌弃道:“这都什么破事!镇平侯宠妾灭妻之事,在这盛京谁不知晓,有甚好查的?当初他那嫡长女不就因为妻妾相斗,才被弄丢的嘛。诶,状元郎,让我瞧瞧你那案牍写的是什么。”
宗奎毫不见外地将霍珏手里的案牍抢了过来,定定看了半晌后,嗤笑一声,道:“你这更是好笑,竟然有人要检举大相国寺!说什么药谷私自种了违禁药植,那大相国寺如今的药谷谷主不就是圆青大师吗?那位大师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谁敢去查他呀!”
宗奎将案牍一把拍到霍珏胸口,目露同情道:“原先还想着同你换的,罢了罢了,我还是去斗镇平侯吧!你也别丧气,我听叔叔提过,圆青大师从前与都察院有旧,你去那里顶多也就吃个闭门羹而已。”
听他提起宗彧,霍珏看了宗奎一眼,轻点了下头,淡声道:“宗大人如今在顺天府可还适应?”
“怎会不适应?”宗奎摆了摆手,道:“我那叔叔最爱查案,总之大案小案冤案错案,一案不落。眼下来了顺天府,简直是乐不思蜀。不过呢,他先前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陈年旧案,早出晚归地查那案子,急得唇角都要冒燎泡了,也不知晓那案子如今查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