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青身着一袭灰扑扑的僧衣,抬眼瞧他,道:“你说你姓霍,这是本姓?”

霍珏摇头,淡淡道:“此乃珏外祖之姓。”

圆青一时有些恍惚。

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在青州军里初露锋芒的霍小将。

那时霍琰还不是后来名满大周的霍老将军,只是一个出身不显、天生奇力的贫苦青年。

圆青布满老茧的手摸了摸胸膛的佛珠,道:“你生得不似你父亲,也不似你母亲,倒是像你外祖母。”

霍珏颔首应道:“外祖父与母亲也是这般说。”

大抵是因着与外祖母生得像的缘故,外祖父霍琰在几个外孙里最疼的就是他。

可他从未见过外祖母,听母亲说,外祖母年轻时伤了身子,生下她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

圆青大师与方神医年轻时,曾在青州军做过随行大夫,与外祖父一同打过南邵军,他会认出自己,霍珏并不意外。

上辈子,他来九佛塔寻那第二则箴言时,圆青大师亦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大相国寺的僧侣个个都是慈眉善目的慈悲之相,譬如圆玄大师,便是大多数人心中的得道高僧应有的模样。

唯独圆青大师是个另类。

灰扑扑的僧衣,怒目金刚似的脸,还有那见谁都不耐烦的臭脾气,许多人见着他了,俱都以为他是哪个不起眼的扫地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