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昌林摇了摇头,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盛京有能力做这事的人的确不少,可那几人根本没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昌林愚钝,着实猜不到这幕后之人是谁。”
书房里静了片刻,胡提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问:“有无可能,那灵牌迸裂之事就是个巧合?毕竟那灵牌在大悲楼放了一百多年,裂开了也很正常啊。”
齐昌林听见胡提这几乎不经大脑说出的话,也不接话,只垂眸饮了口茶。
不管是对凌叡,还是对宫里的成泰帝来说,卫家先祖灵牌泣血之事,只能是人为,不能是巧合。
地动与功德牌之事,尚且能说是老天爷在同皇帝示警。可肱股之臣的灵牌自行泣血,除了有冤,哪还有旁的可能?
这样的事一旦传了出来,朝臣可以装聋作哑,可百姓不会。
那本来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被忘却的谋逆案,会一点一点重现于世人面前。
从凌叡的宅邸出来,已是卯时一刻,齐昌林回了尚书府。
到府后,齐安上前给他撑伞,“大人一夜没睡,可要小憩个半日再去刑部?”
齐昌林摇头道:“我打个盹便好。一会上值时间到了,你便来叫我。”
齐安嘴唇动了动,沉默片刻后终是咽下嘴里的话,应了声“是”便要退下。
快行至门口时,忽然听到齐昌林轻声问:“齐安,你说她不在中州的话,会去哪呢?她弟弟既在中州,她怎会舍得离开那里?”
齐安喉头一涩,竟是答不出话来。
自从夫人失踪后,大人便再也睡不好了。
齐昌林似乎也没打算从齐安嘴里问出什么,不过须臾,便又道:“也好,若是连我也找不到她,那旁人也不行。”
齐安也知晓大人不过是累了,才会忍不住问起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