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薛无问都能猜到,宗遮掌管大理寺这么多年,又岂能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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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无问离开玉京楼之时,凌叡恰巧也从宫门走出。

余万拙侯在宫门外,瞧见他额头上的伤口,不由得大惊失色,弓着腰小跑过去道:“大人可需要咱家为您上点药?”

凌叡瞥他一眼,眸底阴云密布,冷声道:“不必,你同王贵妃递个信,便说下月初一,我到净月庵等她。”

余万拙忙应一声“是”,恭恭敬敬地目送凌叡坐上凌宅的马车,心里头不知为何竟起了点不安,那颤巍巍的眼皮止不住地跳。

都说狗烹兔死,弓藏鸟尽。

皇上厌了他,如今也厌了凌大人。

他们二人当初的从龙之功,是不是有朝一日反而会变成杀身之祸?

……

马车驶入朱雀大街后,凌叡撩开布帘,望着这条勋贵望族才能住进来的大街。

想起了许多年,他曾意气风发地站在这条大街的入口处,默默发誓,总有一日他会住进来这里。他的子孙后代再不会似他那般,在无数人的冷眼里,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