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再回想,这世间能有多少人能得卫太傅之风骨?

除了卫家那几个后辈,当真是万人都难出其一。

霍珏自是听出了朱毓成对他的赞赏与维护之意,拱手作揖,认认真真道了句谢:“次辅大人过誉,珏尚且不足祖父之万一。”

朱毓成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这般直接便认了自己是卫家子孙的身份。

他自是不知,霍珏当初让朱毓成放在齐昌林府上的小妾顺顺利利将消息递到朱府,本就打着将他拉入棋局的主意,是以霍珏从没打算要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

朱毓成微微颔首,看着霍珏的目光越发慈和。

“从前我被贬肃州,曾有幸得卫太傅点拨。可惜七年前,我力有不逮,不管是先太子太孙,还是卫家霍家,皆是没能及时伸出援手。”

朱毓成不比定国公,他是寒门士子,被贬出京后,得恩师在京里为他奔走,又有定国公为他举荐,这才二度入京为官。

七年前的先太子谋逆案,他以为会有足够的时间来洗去太子的嫌疑。却没预料到,不过短短七十二日,不仅那谋逆案盖棺定了论,还彻彻底底变了天。

朱毓成在盛京有人脉,可那些人脉在先太子一案上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更遑论是远走青州救人了。

“次辅大人言重了。七年前的冤案,便是祖父与外祖父都不曾意料到,更何况是旁的人。”

朱毓成叹道:“如今再提从前也无济于事,便是要翻案,也只能徐徐图之。我昨日收到了定国公递来的消息,定远侯宣甯月初忽然出现在肃州边境,同北狄那位二皇子接洽。至于他们二人究竟说了什么,目前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