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问垂眸看着卫媗,见她神色淡淡,仿佛也没因着他那话而欣喜,便亲了亲她眼皮,同她描述了一番今日在朝堂发生的事。

“凌叡今日应当是深刻体会到何谓乐极生悲。先前那小子差人递给他的消息全是假消息,他今日上朝之前兴许还在作着青州军权尽数落入囊中的美梦,哪曾想,一上朝就是儿子惨死、亲信被捕的消息。我们大周朝这位凌首辅,今夜怕是不能安眠了。”

卫媗轻轻“嗯”一声,前些日子,暗二回来定国公府时,便给她捎来了霍珏的话。

青州之事,她也知道个十之八九。

薛无问同她说的这好消息,她其实也猜着了。

至于那坏消息……

卫媗垂下眼睫,抬手描着薛无问衣裳上的飞鱼蟒纹,道:“你说的坏消息可是与薛世叔有关?薛世叔……也差不多要回盛京了罢?”

她这话一出,薛无问原先还带着点儿吊儿郎当的神色便顿了顿。

旋即失笑一声,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们卫大娘子是不是该摆个摊去算命了?一猜一个准。”薛无问“啧”一声,捏了捏卫媗尖尖的下颌,道:“还是说,你卫媗就最懂得猜我?我心里的所思所想是不是都逃不过你这双眼?”

说着,又去寻她的眼,眉眼噙了点轻佻的笑意,那模样要说多不正经,那便有多不正经。

哪有半点要同人说正事的态度?

卫媗不搭理他的插科打诨,只静静望入他眼里,道:“可是肃州那边递来的消息?北狄虽死了一个太子,可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在,薛世叔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