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珏与姜黎进京那日,百姓们已经沸沸扬扬地讨论起锦衣卫怎么还不抓人的事了,还有人担心皇帝会因为旧情就徇私而放过凌叡。

姜黎放下车帘子,好奇地问霍珏:“那人当真跑去喊冤了?皇上会听吗?”

方才百姓们说的话霍珏自然也听到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舆论往一边倒,一方面自然是因着七年前的案子的确太过不同寻常,另一方面大抵是有人在后头引导着舆论。

霍珏放下手上的茶盅,道:“不过是人云亦云。那人这几日告病在家,连早朝都没去。”

姜黎“呀”一声:“皇上可别因为他病了就心软,做了坏事,就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要让他接受审判自食恶果。他那样的人,死后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赎罪的!”

小姑娘越说越气愤,那双湿润的眼用力地瞪了瞪,恨不能马上就能朝凌叡身上骂几句。

霍珏看得好笑,周元庚怎可能会心软?

凌叡此时大抵还在想着只要他手里有周元庚的把柄,周元庚就不敢对他赶尽杀绝。

可惜啊,那两封密函早就被齐昌林李代桃僵换走了。

七年前的谋逆案是凌叡谋划的,周元庚那人胆小若鼠,生怕会被人察觉,根本不敢同凌叡有任何明面上的往来。

也因此,凌叡为防日后周元庚过河拆桥,留下了两封与北狄、南邵往来的书信,里头白纸黑字写着当初康王对北狄太子与南邵皇帝的“承诺”。

只不过凌叡一直以为他藏得隐秘的密函,实则已经落入了朱毓成手里。

周元庚对凌叡不满已久,青州与肃州之事是导火索,彻底点燃了他这些年对凌叡的不满。

再有长公主在一旁推波助澜,只要七年前的案子不将他牵扯进来,他定然会同意重审先太子府的谋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