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卫媗几乎日日都会来静心堂陪她礼佛,抄经书、诵佛经、论佛法。

二人每日都耗不少时间在佛法上,薛老夫人自然也就没察觉到自家孙儿在外头做了什么。

诚然,若是没有卫媗,薛老夫人的确会更早察觉到薛无问暗地里的小动作。

可早也不会早多少。

凭她那孙儿的手段,真要瞒她根本不是甚难事。

“恼你什么?恼你花时间陪我这老太婆解闷?” 薛老夫人失笑道:“我又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呀,是在担心我对既与心生不满,是也不是?”

卫媗并未否认,只不卑不亢道:“老夫人心慈,定不会同既与龈龈计较。”

她说着便将手搭在小腹,温顺道:“既与尚且不知我有孕,老夫人若是恼他,我们便瞒着他一段时日,只当是给老夫人出气了。”

薛老夫人哼一声:“就他那性子啊,还是让他早些知晓他要当爹为好,至少能令他稳重些。”

卫媗闻言便笑了,半晌,又缓缓敛了笑意,认真道:“老夫人,这天底下,只有我能做好既与的妻子。也只有我,当得起这孩子的母亲。这孩子,不能是妾生子。”

卫媗说起这话时,语气平静而笃定,无半点卑微求人之态,仿佛说的是天底下再正常不过的事。

看得薛老夫人心下一叹。

卫家这姑娘当真是养得极好,有手段、有城府却不失风骨,便是认错也是坦坦荡荡的,半点也不遮掩。

最重要的是,这小姑娘太通透了,三言两语便道出了一个人的软肋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