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小的时候便发现了,再是寻常普通的东西只要到了霍珏手上,都会变得不寻常。

他这人,周身气度与朱福大街格格不入,就像落入一筐鱼目里的珍珠,一眼便能让人瞧出不同来。

霍珏感受到姜黎的注视,越发细嚼慢咽,待得吞下嘴里的食物后,他放下木箸,抬眸对上姜黎清亮的眸子,声嗓里含了丝暗哑:“阿黎下个月便该及笄了,可曾想好表字?”

“表字?”姜黎愣了愣,一时有些纳闷,“不曾想好,莺莺与阿嫣及笄时似乎也没有定表字。”

姜黎说得不错,民间女子及笄时鲜少会取表字,甚至连及笄礼都十分草率。

那些个又是插簪又是取表字的及笄礼大多都是闺阁千金才会有的排面。

霍珏看着姜黎,“那阿黎可愿让我给你取个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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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碗店出来,两人便回了朱福大街。

姜黎出门时头上戴的是一支木簪,回来时却换了一支缀了十数颗珍珠的珠花。

杨蕙娘意味深长地看着姜黎头上的簪子,道:“你上回去赴宴时戴这簪子,我还以为是莺莺借与你用的,如今看来,这簪子是霍珏送你的罢。”

姜黎忙把簪子拿下,献宝似的给杨蕙娘看,笑眯眯道:“娘,这簪子好看吧。这可是霍珏送我的定情信物呢,上回落水,我差点就弄丢了。”

杨蕙娘闻言点了点姜黎的额头,“害臊不害臊?尚未及笄说什么定情信物,若被旁人听到,少不得要说你不知检点。”

“我又不说与旁人听,只说给娘听。”姜黎抱着杨蕙娘的手臂,娇娇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