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房。

霍珏刚关上门,身后便劈来一道凌厉的劲风。

他侧身避过,手迅速抓住薛无问的手腕,下一瞬便见薛无问的另一只手攻了过来,直击要害。霍珏面不改色,弯腰后压,挺拔有力的身躯像一支被大雪压到极致的青竹,险险避过薛无问的手刀。

两人你来我往地在屋子里交起手来。

许是怕弄出动静,他们刻意避开了屋子里的摆设。

靠窗的桌案摆着一个细长的缠枝花瓶,上头插着一支莲花。

随着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藏在空气里的寸劲儿刮在瓶子上,瓶身摇摇欲坠,不过几个瞬息,便不堪重荷地倒了下来,在桌案上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直直往地面坠。

薛无问眼疾手快地接住那瓶子,却也因此,结结实实挨了霍珏一拳。

男子闷哼了声,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花瓶却稳稳当当握在手中。

两人均停了手。

花瓶里的水早就洒了一地,薛无问将花瓶摆回桌案,无视伤口迸裂的剧痛,唇角勾起一丝笑,赞赏道:“霍家军的拳法,学得不错。”

霍珏不意外薛无问会认出他的拳法,当初霍家军凭着外祖父的这套拳法与枪法,在沙场所向披靡,屡建奇功。

在大周,识得这套拳法的人不少,但能习得个中精髓的人却寥寥无几。

霍珏看了眼薛无问胸膛处,那里的玄色衣裳被血染湿了一小块。

他收回眼,静静站在窗前,平静道:“世子不过是想看我戴没戴人皮面具,说一声便可,何必动手?世子但查无妨,在下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