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抬起眼,“你说。”

桃碧认认真真道:“从前奴婢听府里的嬷嬷说,女子入月,恶液腥秽,男子必须远离,否则会生病的。即便是国公夫人,每逢小日子都是安排旁的人伺候国公爷,或者让国公爷到书房去睡,就怕国公爷沾了污秽,会得病。”

姜黎闻言垂下眼,手指划过茶盏的杯沿,轻“嗯”了声。

-

众人用过早膳便离开了驿馆。

霍珏没骑马,将桃朱桃碧赶去了另一辆马车,便坐上马车亲自陪姜黎。

姜黎抱着他送过来的汤婆子,忍不住嗔道:“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是纸糊的,风一吹就倒。”

说是这般说,可霍珏能上来陪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霍珏看她笑弯了眉眼,黑沉的眼微微一顿,将她抱入怀里,低声道:“我日日抱着阿黎,自是知道你不是纸糊的。”

白日里就这般搂搂抱抱,虽然是在车厢里,姜黎还是有些不自在,然霍珏的手臂跟铁铸的似的,推都推不动,索性由他去了。

车轮轣辘。

姜黎在颠簸中渐渐有了睡意,她枕上霍珏的肩膀,刚阖上眼,忽又想起一事,忙抬起头来,道:“对了,今夜我们不要睡一个屋子吧。”

霍珏拍着她背的手一顿,“为何?”

姜黎知道实话实说他定然又跟早晨一样,不听她的,便想了个旁的借口,道:“我来葵水时,一个人睡会睡得安稳些。”

霍珏薄白的眼皮缓慢垂下又挑开,淡淡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