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拿卫媗的命来做赌的。

霍珏听见薛无问戏谑的话,神色依旧平静,只摇了摇头,道:“自是没梦到过赵公公。我只是疑惑一点,赵公公自幼家境清贫,从未上过私塾,家中长辈亦都是白丁。这样的人,为何能识文断字,当得了秉笔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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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珏在闻莺阁呆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苏玉娘进去送了趟酒,见自家世子爷与这位霍郎君虽称不上相谈甚欢,但到底也是气氛融洽的,便笑笑道:“世子,月芙有事求见,可要让她改日再来?”

薛无问与霍珏已谈至尾声,闻言便应了声:“无妨,一会便让她进来。”

说罢,又对霍珏道:“钦天监已选好日子,明日宫中那位便会下罪己诏。若无意外,明年会开恩科,你——”

薛无问说到这,话音忽地一顿,原想着他这位小舅子马上参加会试了,便想着尽尽姐夫的责任,让他放宽心,今年若是没中,明年还会有恩科。

可转念一想,宗家那位在临安任县令,任期一到便要调回盛京出任顺天府尹的嫡系子弟宗彧,已经二进盛京为霍珏请功了。

如此一来,这小子只要会试成绩不差,一个一甲进士是少不了的。

思及此,薛无问便止了话头,道:“罢了,那恩科对你也用不上。”

霍珏心思剔透,不过一瞬便明白了薛无问的未尽之意,淡淡颔首道:“的确用不上。”

薛无问嘴角一抽,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

此时闻莺阁外的回廊里,一位身着月白袄裙,戴着面纱的窈窕娘子正款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