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 这顿饭的后半场,气氛明显从僵硬缓和了许多。坐在对面的沈听琰依旧安静, 但宿婉眼尖地注意到他多吃了几口饭。

从少年时期就有偷偷倒饭的毛病, 现在依然不改浪费粮食。

宿婉看了看他略显单薄的肩膀,比自己还要瘦削的样子,真怕风一吹就感冒了。

在回去的车上,宿婉还在拉扯她的养生经。

“平时要注意别吹冷风,出门戴口罩。饮食方面我有经验, 可以跟你讲讲……”

她闲着无聊, 又看沈听琰病弱可怜, 成日的咳嗽,不知书中的名医何时才能出场救治。

一方面是旧疾, 一方面也有自己作的原因。

像沈听琰那样不把身体当回事,再耐抗早晚也会出事儿。

宿婉循循善诱, 苦口婆心。

坐在身旁的沈听琰面色冷漠地盯着她, 眼睛里涌动的情绪近乎温柔。

一个说,一个听。

车辆在雪夜中飞驰而过, 雪又渐渐地下起, 黑夜泛着暗粉色, 耀眼无垠的雪白色蔓延着,将一切遮掩,只余下干净的雪白。

一如他此刻的神情。

别墅的阿姨看到沈听琰撑着伞将宿婉送回来,惊愕到眼睛都睁大了。

雪夜中的男人身穿黑色风衣,一手执黑伞,伞骨纤细,手背修长有力,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冷淡疏离,格格不入。

偏偏他的身旁有女人并肩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