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询问声便没有白日那么冷峻了:“你为什么着急走?”

宿婉拽住外套,门缝钻进来的风有些许地冷。

“我……习惯了一个人。”想来想去给出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在这里总怕打扰到别人,也怕影响到你。”

习惯一个人?

所以才迫不及待将他丢弃,却又转眼间跟别人一起生活?

这是把他当做累赘了吗?

江鸣低垂着眼睑。

他的睫毛浓密,又黑又长,看不清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的情绪。

两人之间忽然开始弥漫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或许只是宿婉单方面的窒息。她还是喜欢原来的十七,表情都写在脸上,不像现在,说一半藏一半,总教人去猜。

“天色已经很晚了,那我就……”

她缩回的手臂被对方突然牢牢紧握住,有力地钳着,怎么也甩不开。

宿婉惊诧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黑黢黢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眸。

他的声音是努力压抑到变了调的干涩。

“多一天都等不及了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