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德顺进了门,毕恭毕敬地请安说道:“皇上,那宋太医路上的马车受了惊,腿摔伤了,是药童一路跑过来禀报。这会儿奴才已经找人叫马车把他请回去了。”

沈厌漆黑的眼珠陡然凝固,抬眼瞥他:“人无大碍?”

“回皇上,无大碍。”

“嗯,那倒无妨。宋太医年事已大,回去好好休养罢。”

宿婉正在滋溜滋溜地品茶,敏锐的反应使她感应到那道凤眸凛冽的一瞥。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慢慢喝茶,一副与我无关的老神在在的模样。

趁着沐浴时,宿婉将消息传给心腹,他们动作麻溜,果然将宋太医拦在了路上。

这下,宿婉便不慌了。

“那真是可惜了,爱卿的病朕一直挂念在心,一日不好朕一日难眠哪。”

沈厌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慢悠悠说道。

宿婉连忙放下茶杯行礼,感谢皇上仁慈宽厚,当感激涕零。她说得真情实感肉麻兮兮,把自己都感动到了。

沈厌像是被突然恶心到了一般,脸色难掩阴沉,挥手叫她坐回去,再也不提宋太医的事。

宿婉继续笑眯眯地假装品茶。喝茶多对月事不利,她多闻闻雨前龙井的香味也好。

这一下午,沈厌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晚膳依旧丰盛。

宿婉习惯了皇宫的排场,十分适应地试菜之后拍拍马屁。可惜尊贵的九五之尊胃口不好,没吃几口放下了筷子。

他平静地端详宿婉大快朵颐的吃相,心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