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一进书房便行礼。

她规规矩矩做完一套样子,再次抬眼的时候只觉得皇上气得脸都发黑了。

他背手站在屏风旁,语气冷漠得让人害怕:“你是来求情的。”

不是疑问,是陈述。

宿婉低眉顺眼地说道:“皇上,臣并非是替他人求情,而是替皇上分忧。”

“怎么说?”他冷冷瞧她。

“臣斗胆以为边关环境严峻,让一介小小文官之子前去,岂不是灭了大越的威风,让边关蛮夷看轻了;其次,朝中看我休养已久已经颇有怨言,皇上此处必定有妙用,臣不敢妄自揣测,但想替皇上排忧解难。”

沈厌表情顿住,俊美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你什么意思?”

宿婉跪下,回答掷地有声:“求皇上让臣前往边关,为大越尽忠效劳!”

她在京城待着沈厌看她不顺眼,还不如去边疆几年。

宿婉一心以为沈厌是因为看到她就想起那晚,心中尽是不自在,或许她离得远点他就舒服了。

她以为沈厌会松口气。

谁成想,那双压在阴霾般睫毛下的眼睛,阴郁凝结成如墨的黑。

沈厌一手握着玉扳指,指尖凉得冻骨。

“你再说一遍?”

宿婉不傻,察觉到他平静表情下掩藏几乎脱笼而出的暴怒的野兽的气势汹汹,非常聪明地闭嘴。

沈厌却不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