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捡起武士刀的独眼武士见自己这一行人都对那名守在宋葵房前的肃王府二公子束手无策,对其周围的忍者们用家乡话说道:“计划有变,那名公主我们肯定带不走了,等将货物抢光,放火烧船。”
独眼武士话音刚落,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细小的“啪啪啪啪啪”的踩水声,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后来踩水声越来越近,觉得有些奇怪,刚要往船外看去,突然这艘巨大的楼船就开始剧烈晃动,然后一道比楼船三层雀室还高出两丈的浪头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楼船的侧边。
不管是漕帮的人,还是倭寇的人,都纷纷停手往那巨大的浪潮望去,因为这浪潮已经将日头给盖住,周围昏天暗地,众人以为是海啸来了。
但他们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还没来得及避难,这巨大的浪头就拍打在了船身上,淹没了整艘船,站在二三层外的两边人马随着席卷而去的浪头纷纷落进了海里。
一层甲板上的众人还好些,有船沿作掩护,没被冲出去多少人,大多数都被浪头冲到了船身的另一边。
待浪头过去,楼船重新稳定住,还留在船上且被海水冲刷过全身的众人一头雾水,刚刚那一幕是人为还是自然现象?
如果是人为,为什么没人出现,如果是自然现象,风平浪静的海面怎么会凭空出现一道巨浪?
宋拒率先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有眼尖的忍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艘楼船最长的那根船杆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位身穿白衣的人,众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只因为他正头朝下背对着阳光,注视着船上的所有人,他左腰间配着一把与倭寇们同样制式的倭刀,还有一圈在阳光照射下十分耀眼的光晕缠绕在他腰间。
陆浮生被困在网里,见着那来人左腰间的倭刀,以为是这群倭寇的同伙,宋拒四品武夫,五感本就强过他人,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微微一怔,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独眼武士这边的人望见来人腰间那把太刀,顿时有眼神好的武士指着来人左腰处,用家乡话惊喜道,“备前长船兼光!那是佐佐木桑的武器!来人是佐佐木桑!”
漕帮剩下的众兄弟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见这伙人开始手舞足蹈,便猜到这白衣客是对面的人,顿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觉得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但很快两边势力就知道这个白衣客是站在哪一边了。
白衣客站在船杆上,底下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帮哪一边,他也不认得漕帮的标志,但他知道这伙身穿青色统一服装的是大梁的人,而另一边带着太刀的武士们则说出了佐佐木的名字,叶开听过佐佐木小次郎用他自己家乡话说过自己的名字,叶开也不好出手,不过这白衣客倒是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光天化日下黑衣蒙面的肯定不是好人。
只见站在船杆上的白衣客轻轻抽出腰间那团光辉,随手往下一扔,众人才知道那是一把剑,那不是普通的剑,那是一把会飞的剑,那剑落在船杆一半时,站在船杆顶的年轻人伸出右手,两指并拢,轻轻一声“去”。
那柄飞剑便悬在了半空中,接着便宛如海上的飞鱼一般,在众倭寇之间反复横穿,率先倒地的是那四名手里还抓着黑网四个角的忍者,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锋利的飞剑割开了一道口子,接着便是其他身穿黑衣的忍者,这柄飞剑的目标就是这些身穿黑衣的人。
当二十多名忍者纷纷倒地后,白衣客望向了另外四条货船,见那上面也有黑衣人在与大梁内的人士打斗,心知御剑时间不多,便加快了月白剑的速度,使月白剑朝那四条货船上飞去,另外四条货船上的忍者、武士们还不知道楼船这边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刚刚有股巨大的浪头拍在了主船上,自己这边并未受到波及,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为那些武士们看到自己这边的忍者们都被一柄快得根本看不清的飞剑割开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