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长廊上走过,偶尔投向他的眼神轻蔑嫌恶,岑寒低着眼,懒得抬头看他们。
教室中书声琅琅,坐在窗边的唐真真终于没能忍住,偏了偏脑袋,眼睛悄悄往外瞧,看向窗外的那个少年。
他坐在那儿,只露出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漂亮流畅,就连嘴唇的线条都是她记忆中耀眼的模样。
但那双被长长额发遮住了的眼睛、单薄陈旧的衣衫、身下的轮椅,都在告诉她这些年天翻地覆的变化。
唐真真咽了咽口水,飞快扭回头,视线定在光脑上。
同桌问她:“真真,你怎么了?”
唐真真嘴唇动了动,说:“没、没什么。”
……
最后一节课上完,岑寒转动轮椅,离开学院。
“看,那就是岑寒。”
“一年生学弟学妹们见过他了吗?就是那个叛国贼的儿子。”
“听说他的眼睛和腿也在三年前遭受辐射了,真是恶有恶报……”
“他为什么还来学校啊?我要是他,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上吊了。咦……他妈妈好像就是这样死的哦?”
离校的人群中忽地射出一枚石子,准确地命中了少年转动轮子的那只手。他的动作明显一滞,手背上青筋突起。
唐真真就在不远处看着,忍不住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