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主子,您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听我们的对皇帝进行试探?”
“若是他将我们的消息报告给了皇帝,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夏鸿还是有些不赞同,在他看来,主子的安全是摆在第一位的,此次举动着实有些冒险,还好最后成功了。
应宸笑着摇摇头:“这就是你小瞧了你主子,我既然敢暴露我自然是冲着成功去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真的忠心耿耿,将我们的消息传给皇帝,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传不出去。”
“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旁观者清,他内心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不方便,故而他不会。同样,为了让自己真正死心,他不仅不会,还会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
至于这个最信任的人是谁?世上还有什么比血肉骨亲更牢靠的呢?所以他会派的人自是一目了然。而严铮此人,年轻气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早对龙椅上的那位心有不满,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怎可能还提皇帝隐瞒。
“是。”夏鸿躬身,“那么主子,我们接下来?”
“静观其变。”应宸站起身,拿着玉笛的右手背负于身后,向前走了几步,道,“放心,不会太久。”
“属下明白。”
几日后,严铮伤势逐渐恢复,只是恢复的途中他倒也没闲着。
微风轻轻的从他的脸上吹过,严铮坐在石桌棋盘前,手里拿着一枚白色的棋子,注视着眼前的棋局,棋局上白棋已呈劣势,被黑子紧紧包围。严铮眉目紧锁,手上犹豫着这一步该如何走才能扭转残局。
应宸坐在他的对面,手里同样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悠闲的看着严铮苦苦思索退路,迟迟无法落下那枚决定成败的棋子的样子也不急着催促,脸上看不出深浅。接着又盯了一会儿,有些无聊的将目光放在院子外面的桃花林中,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幅度,戏谑的看着屋外那片桃花林。
时间逐渐过去,夕阳挥洒在院子里,落在两人发梢,衣服上。严铮看看天色,放弃一般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是在下输了,公子的棋艺着实高超。”说着严铮眼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敬佩,注意到对方在看外面,他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疑惑道:“不知公子在看什么?”
应宸从桃花林中收回视线,与严铮对视,轻笑:“也没什么,不过有几只蚂蚁闯进来留下了痕迹,怎么?公子有兴趣。”
严铮移开视线,又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让他自内心升起一股恐惧,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希望这人是他们的敌人。直觉告诉他,如果和这人对上,他们一定毫无胜算。
这几天他试探过几次,对方从没掩饰过自己,单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这人一定不简单,或许父亲会知道点什么,但是现在他们相隔十万八千里,至于送信?不要说他暂时找不到人,就是能找到屋子外围的阵法也不是能轻易闯过的。如今只能想办法让这人随他去往北境,严铮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这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但始终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