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衫,齐皓的心绪也平静了些,在屋中桌旁坐下,敲了敲桌子道:“坐。”
萧瑾川抱拳应了一声是,来到桌旁坐下,齐皓看着他道:“说吧,眼下江南是何情况?”
萧瑾川看向他,低声道:“臣现在住在江南知府的府衙,查案也好,亦或是走动也罢,均多有限制。臣已召见过淮帮帮主姜梦瑶,此女背后有人,惯会推诿。”
齐皓皱了皱眉:“她背后的人是谢怀孜?谢怀孜是前朝皇室后裔,也就是我们在京城码头见过的面具男子?”
听得这话,萧瑾川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齐皓轻哼了一声:“别看本王,席宁她什么都没跟本王说。只是本王幼时曾见过他,他虽然面具覆面,但耳后有一极浅小痣,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你不曾与他近距离打过照面,故而不清楚罢了。”
谢怀孜曾救过他的命,只是他并不理解,明明是敌对的立场,明明那般好的机会,他为何会救他。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下此事,那日情景不知回想过多少次,所以任何一点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
萧瑾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也就是说,王爷在见到谢怀孜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确切的说,是在来江南时的船上知道的。”
齐皓轻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本王凭什么被一个江南商贾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真是因为要靠他与淮帮牵线?”
说完这话,他看了眼萧瑾川道:“行了,你是出了名的擅揣人心,本王一反常态,你肯定多有揣测,不过不知缘由罢了,你且说说你知道的,本王再告知你,本王手中的筹码。”
“是。”
昨日池奚宁同他说的那些,他还未来得及查证,便斟酌着道:“据臣这几日的查探,江南一带官官相护,已经沆瀣一气,官盐走私怕是上下都有参与,清廉者凤毛麟角,现在最怕的是,江南守军,都指挥司与卫指挥司,也参与其中。”
“若是真的如此,我们恐怕寸步难行。”
齐皓闻言皱了皱眉,嗯了一声道:“还有么?”
萧瑾川接着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淮帮在前朝所谓小朝廷的控制之下,前朝在江南扎根多年,而淮帮是官盐走私最重要的一环,所以臣怀疑,所谓的小朝廷,指的应该不仅仅是前朝自己,而是整个江南。”
若是依着这般揣测,那江南的军和政,应该都已经落入了前朝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