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输了……
“不过诚如太子所言,本王舟车劳顿,着实没精力去处理眼下的麻烦。”
聂铮口风渐松,竟有主动退让的意思:“承蒙太子殿下的美意,昆莫之事烦请太子代劳,本王感激不尽。”
根本不待太子允许告退,聂铮便装模作样地随意一礼,随后负手离去。
前后反差过大,令在场的所有人格外茫然。
太子也被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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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和王府位于京都的内城东侧,出门不远便是闹市。
但是王府周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此处与闹市隔了开来。
甫一踏入王府周遭的百步之内,环境便寂静如死。
威严的侍卫把守在府邸周遭,逼得寻常人连看一眼都害怕。
聂铮却对这般环境感到无比放松:
总比在宫里一刻也不得安生强,没人烦他,乐得自在。
“王爷,午膳有些凉了,奴婢叫厨房去热热吧,您先歇会,喝口茶。”
一下马车,聂铮便被孙嬷嬷迎着进了府。
孙嬷嬷是打出生起便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儿,知晓聂铮的一切,包括公主的身份,比他亲娘都尽职尽责、关怀备至。
定澜公主死后,镇和王出现了,皇帝借着放年老宫女出宫的机会,将孙嬷嬷派去了王府——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聂铮瞥了一眼桌上的山珍海味:
的确比昆莫的食材要精致得多。
可惜自己提不起胃口,天气又热,那些大鱼大肉实在难以下咽。
若符行衣在此,她必会高兴得忘乎所以,眼冒金星地扑在上面大吃特吃。
聂铮若有所思地沉吟。
月余不见,符行衣不知过得怎么样,是否又在不知饥饱地胡吃海塞,昼夜颠倒乱作息。
不知她可有按自己临行前留下的方子吃药,正常食补调养身子?
大抵……
没有。
指望符行衣老实听话变得乖,还不如指望六月飞雪腊梅开。
聂铮不经意间蹙了眉,淡淡地道:“把桌上这些都撤了,再叫厨房熬一碗绿豆荷叶粥,冰镇后送到我书房里。即日起,王府闭门谢客,谁来拜会我都不见,对外只称我战时旧伤复发,需安心静养。”
孙嬷嬷早已养成了“主令盲从”的习惯,不需要、也没资格去问为什么,当即沉稳地应答:
“是,奴婢领命。”
时光飞逝,转瞬便到了七月上旬。
炎炎夏日,酷暑闷热无比,直逼得人险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