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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云心里惋惜,有些沉默地回家。

方海没去送,在家等着,看她回来迎上来,一摸,手都是冰的。

心恐怕也是冰的。

她这两天有时候看着自家姑娘沉沉发呆,孩子早觉得不对劲,只当是妈妈心情不好,格外夹着尾巴做人。

方海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还是问道:“怎么了?”

赵秀云这两天有点做恶梦,说:“我们来随军的前一个月,职工院2号楼的陈家支援西北去了。”

故土难离,从老家支援西北,可很少有人这么做。

方海觉得不对,听她接着往下说。

可说完这句,媳妇好像半天没缓过来,一声不吭。

人是垂着头的,方海低头去看,她两只眼睛泪汪汪,要掉不掉,心里一紧说:“媳妇。”

啪嗒,那滴泪掉下来。

赵秀云说:“公社里都夸他们家觉悟高,其实私底下都知道,是他家的小闺女叫革委会主任他老爹糟蹋了。”

多么水灵的孩子啊,才八九岁大。

赵秀云看着自家两个漂亮姑娘,从脚底板发寒,一接到方海让她来随军的信,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这种人家大事,她也一直不知道怎么说,方海头次知道,拳头攥紧说:“畜生,他敢。”

他一直知道媳妇看孩子紧,只当是女人放不下心,闭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