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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海反省一下自己,突然说:“禾儿上大学会处对象吗?”

说实在,打她上高中,赵秀云就琢磨过这事,最后谨慎判断说:“还没开窍。”

还是玩心重,再说,才十五,想处也绝对不行,叫什么事啊。

就是提起这个,叫人心慌,赵秀云决定得孩子回来,给她上上绳。

把气撒在男人身上,掐他一把说:“都怨你。”

方海“嘶”一声,琢磨着到底是自己年纪大扛不住,还是媳妇下手越发用力,这两回咋觉得这么疼,但没敢说,只道:“有个战友嫁女儿,我明天晚点回来。”

赵秀云翻出礼单本,说:“包多少?”

这些年都是送出去的多,人情世故免不了,到时候家里要是有喜事,得照着本子上的发帖子才行。

都说起这个,赵秀云又说:“禾儿这回考大学,你哥你弟的礼钱我都没收,只收了方芳的,他们都不容易,咱们毕竟不在老家住,走这些以后也费劲。”

乡下重人情,一代薄一代,他们还能顾得上这些,等禾儿苗苗长大,估计要说出有哪些亲戚都难。

方海想想自己兄弟几个,只说:“行,都听你的。”

他好像生来没什么兄弟缘分,倒是战友个个好交情,算下来离乡到今天也有二十来年,叫他说侄子侄女的名字都不一定能说出来。

连他都是这样,更何况几乎是在沪市长大的孩子。

老夫老妻,几乎絮絮叨叨的都是家庭琐事,好像也没什么正经话要说。

苗苗上完课回来,想显摆自己的新画,探头在父母房间看一眼,又缩回去。

还是方海把她叫住,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