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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头,什么死不死的,禾儿都能想起来妈妈生气的样子,吐吐舌头说:“我妈还是高材生呢,就爱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高明其实也不大信这些,但他尊重长辈们的习惯,只是说:“那你那天怎么还去广济寺上香?”

禾儿嘴唇动动,说:“就忽然想去呗。”

说起这个,高明本来就觉得奇怪,看她这样更奇怪,说:“你跟月婷又搞什么?”

这两个,真是没一天安分的,脱缰的小马儿没人拦,能一路跑到内蒙去。

禾儿反倒理直气壮起来,说:“就是做了个噩梦,去拜拜,有什么问题。”

反正越心虚,越大声。

高明别人不知道,还能不知道她,只说:“别闯祸啊。”

禾儿吐吐舌头不说话,在要转公交的地方下车说:“首都机场可真远。”

可不是远是怎么的。

建在东郊,一路过去最少要两个多小时,公交车上还没位置坐,司机也不知道在开什么车,总是突然踩刹车。

禾儿打小没晕过车,下车后吐得没背过去。

高明给她买水,说:“还早,站着缓一会再进去吧。”

他们这边说着还早,方海都已经快在机场转两圈了。

他来的时候是到南苑机场,那儿是建国前建的,和才建好没几年的首都机场不能比,只觉得这儿怎么看怎么气派,大落地窗还能看到飞机起飞降落。

他早年也不是干空军的,出任务的时候大多条件艰苦,能熬火车坚决熬,也是为低调起见,男人对这种大家伙总有一种憧憬,直挺挺站着看。

禾儿到地方,就看到爸爸,偷偷摸摸想吓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