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氏抱住绵娘肩膀安慰道:“绵娘,来龙去脉我们都清楚了,不怪你,也不怪李大人。那姓魏的女人说了,她用的是最霸道的香料,足以乱人神志,你们毫无防备,自然被她给坑了。”
曹绵娘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仔细回想当晚发生的一切,就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到停不下来。所有的情不可耐,如狼似虎,忘却礼义廉耻都解释得通了。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与师兄发乎情止乎礼,怎么突然就疯狂了一夜呢?
“原来是这样,是我害了师兄,若是我不被人利用,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是我没用……”曹绵娘深深自责,用力捶打自己的头。
曹旭和廉氏一左一右拉住她,不让她作践自己。“你别乱讲,怎么能怨你呢?那魏家就住在书院旁边,谁能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突然换了歹毒的心肠。”
“对,都是造化弄人,你莫要妄自菲薄了,喝口水吧。”
曹绵娘颤巍巍地捧起一杯水,缓缓饮下,放下杯子时,手还有一点抖。“你们的意思是,阿竹和姑爷都知道这些了,师兄也知道了。”
“对,边野并未因此嫌弃阿竹,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不会因此嫌弃你。逸之也想接阿竹去幽州做李家的大小姐,阿竹拒绝了。如今,你就在这里踏踏实实地住着,你放心,除了自家人,旁人都不知道的。逸之呢,你若想见他……”
“不,我不想见他。”曹绵娘眸光散乱,颤声抢白。
曹旭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见就不见吧,你先吃饭吧,该说的都说完了,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别再哭了,这都是命。”
这一觉,注定是睡不着的。十几年风风雨雨、酸甜苦辣,都在心头翻涌,莫可名状。
早上起来,曹绵娘眼睛肿肿的。曹英体贴地帮姑姑敷了眼睛,廉氏做好了早饭,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边。
“来的这么巧啊,刚好赶上吃饭。”阿竹脚步轻快地走进屋里,柔软的双臂抱住母亲脖颈。
曹英笑道:“哎呦!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边野笑呵呵地跟着走进来,把一匹素云纱、一对青花瓷茶盏放在桌子上,恭敬地行礼:“今日回门,这一匹素云纱孝敬岳母大人,这一套茶盏送给舅舅、舅母,外面还有给两个姐妹的礼物,我去拿。”
东西太多,边野赶着马车来的。走回院中,很快就拿来两匹粉色软布,两大包七彩绣线,两包糕点、两只鸡,一条猪后腿。
“这,这太多了,边野你快把鸡和猪后腿带回去,还有两匹粉布,刚好的给阿竹做衣裳,留下其他的就已经比别人家多不少了。”廉氏不好意思收这么重的礼,抱起东西就要放回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