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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他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说是有人有关系, 能帮他弄到留京的指标,只是需要钱,而且还不是小钱,五千块, 都赶得上一家好几年的工资了。

邬春荣家里没什么钱,他就又是写信又是打电话,威逼利诱的催着父母去凑去借,只说这关系着他的一生,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钱弄到手。

他父母没什么见识,自然事事都听儿子的,邬春荣的姐姐稍微提出点质疑,就被自己的亲妈堵在家门口,说是要不肯拿钱帮弟弟,就干脆灌药死在她门前算了。

家里各种鸡飞狗跳,好容易才凑到些钱,但还差了几百块,那边也不肯讲价,只说钱要是凑不够,这名额就给别人了,反正想留京的人多得是。

这天上午,邬春荣的一个室友拿回来一个纸包,他原本是回来拿点东西就出去,谁知道忽然腹痛,室友左右望望,飞快把纸包藏在衣柜深处,就扯着卫生纸上厕所去了。

而这一幕,正好被唯一留在宿舍,不过刚好呆着床上的邬春荣全看在眼里。

他这些天日日为钱发愁,一眼就看出那个纸包包的是钱,这个室友是京城人,家境富裕,向来跟邬春荣很不对付。

邬春荣悄悄的滑下床,心如擂鼓,但是手却不知不觉往衣柜里伸过去。

也是这室友粗心,或者实在急了,衣柜都没来得及锁,邬春荣轻轻松松,就捏到了那个纸包——果真是钞票的触感。

他心一横,飞快把纸包塞在怀里,又随手弄乱了几个室友的衣柜,顺便把自己一双破鞋也顺走,就急匆匆离开了寝室,只故意没有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