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熄灯,终于安静。
小花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过了一阵,将被子全部掀开。终于凉爽。
招弟问她盖着被子热不热,当然热。可她不愿暴露伤势在丹丹眼皮下,让她欣赏。
月光从窗外投照进来,小小的一片覆在她身上。伤痛开始发作。有一些地方火辣辣的好似沾了辣椒水,有一些皮肤下突突直跳。小花一动不动,默默忍受,她知道那是身体在跟她诉苦,跟她抱怨:主人啊主人,好疼。
“对不起啊。”她心里轻轻说。
她轻柔的抚摸她们,劝慰道:“过些天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快快睡吧。”
这是她无师自通的一种能力,似魔法,似催眠术,以往帮助过她许多回。可这一次,却失效。
小花在黑暗里辗转难眠。
她似乎睡着了,却又似乎清醒,总看见一张漂亮而冷冷的面孔,总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问:“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
她在似梦非梦的情境里回答他。
她的确可以应付那几个人。别看她们人数多,但实际都是花架子。真打起来,她会让她们好看,即便不能赢,但也要她们受点伤,痛上一痛。
可是,这之后呢?
她们会怕她,会善罢甘休吗?
不,不会。
她们只会更加恼羞成怒,然后集结更多的人,找她更多的麻烦。
接下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到高中毕业,她都将不得安宁。
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反之呢?
看过猫逗老鼠吗?如果老鼠不停挣扎,猫就愈发兴奋,会变换各种花样逗弄它。可如果老鼠毫无斗志,猫反而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