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大惊。走?走到哪里去?
男人说:“你妈把你卖给我做老婆了。”
果然,那女人递给乌云厚厚一叠钞票。乌云眉开眼笑,吐一口唾沫,哗哗点数。
丹丹穿着花裙,冲她得意的笑。
小花大叫:“爸爸,救我。”
田守山神情漠然:“嫁给有钱人,你不感谢你妈?”
那男人力大无穷,拖着她出门。他的手像一道铁链,仿佛要将她拖进深渊。
小花猛的一挣,醒过来。
她心悸不已,呼呼只喘,出了一身的汗。
月光淡了。她知道已是后半夜。老人们说,后半夜的梦做不得准。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一夜剩下的钟头里小花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小花早早起床,趁太阳还未升起,打回一篮沾着露水的藤叶。
然后做饭。
今天返校,她想早一点去学校。留在这里,总觉得不安。
可是丹丹却一反常态,悠哉悠哉,一点不急于出发。
小花左等右等,鼓起勇气,先到油坊里说一声:“爸爸,我……去学校了。”
昨天天气预报过几日接连有雨,田守山正清理机器,一旁的炒籽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听到小花讲话,他没有看她,只说:“去问你妈。”
小花从不曾期望他主动一次给她生活费,她默默退出油坊。
乌云坐在电视房里,正用一根缝衣针剔牙。
小花上前,开口:“妈,这个月……生活费……”
乌云垂着眼皮,“什么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