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大步疾走,越走越快。
快的似身后有恶鬼相追,快的恨不得长上翅膀可以飞快逃离此地。
小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控制住发抖的双手。
是,她原本就不报任何希望,可残酷的事实还是让她颤抖。那毕竟是她父亲,与她流一部分相同血液的亲人,半年未见,不问她过的如何,不亲口问青红皂白,却咆哮叫她滚。
应该与他辩解,申辩真相,哭诉委屈,控诉待遇,抑或撕破脸皮,大闹一场,走也要走的不服输,不让他们安心可是——有什么用冰冻非一日之寒,她要从何说起。
又有什么用。
出院子时,还听见田守山气冲的声音:”滚!永远都别回来!”
小花的眼睛里没有泪,心中却充满哀恸。
最心底残留的最后一丝对父亲关于亲情的希望与留恋忽然如轻烟般徐徐飘散。
孤儿。
这一刻,小花觉得自己真正似孤儿。
小花走上公路去搭车。
她刻意走的远一点,以免再碰见村里人。
她沿着马路一直走,直走到另一村庄的路段,挑一背风之处,坐到路边等待。
坐了好一阵,心里情绪渐渐平复。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本来就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前行,自有另外一种精彩与成就感。
不过,小花心头忽然浮现出大脑袋店门口的那张招牌,以及流氓那张懒洋洋的面孔。
她忽然很想快点回到店里去。很想快点见到流氓。
小花张望车辆,盼望快点来一辆有空位的车,带她回去店中。
今天天气本来就不太好,阴沉沉的似要下雨。
到了这时候,雨没有降落下来,但天气变的更坏。
冬天最怕风雨,此时北风呼啸,吹的树枝乱摇,气温一下子下降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