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男扮女装!你长得也算清秀,怎么不办成个女人?说不定我们定力不好还能中了你的美人计,这样你也不会成为阶下囚。”
如同市井流氓一般的调笑声,年轻男子一愣,一开始在张无黯身上感受到高手的气息,所以他才会转而攻向宫炎。可但凡高手均有高手的气派,这小流氓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没找错目标,这个用剑才应该是教中让他对付的人物。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还不是任人宰割?
见年轻男子不说话,张无黯也不气恼,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宫炎,“宫兄可有什么审问的好手段?在下的弱点就是心肠太软,遇到这嘴上有把门的实在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心肠太软?年轻男子忍不住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总觉得真正心软的男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宫炎微微点头,“既然张兄心慈,那这狠人便由我来当。其实对付这种死仕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他不说,我们就把他丢在这里,只要点住他的穴道然后绑结实了,他绝对能活到他的人来找他。到时候他要面对的刑罚……”
宫炎没有说下去,但年轻男子已经吓得面色发青,毫无疑问,宫炎这招起作用了。
张无黯满眼笑意,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宫炎也是个老手了,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个独行侠。
“我愿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不过事后你们要给我个痛快。”年轻男人一脸慎重地说道。
张无黯眼中笑意更浓,看来对方真的很有手段,求死求得这么痛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现在到有点好奇这人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宫炎将长剑抵在男人脖颈上,“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斜眼瞄着长剑,似乎是能感觉到剑身传来的寒意,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我是拜月教的人。接到命令在这里伏击一个人。至于原因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在拜月教我只是个小角色,人微言轻,只是接受命令完成命令而已。上头不会向我解释。”
说完男子自己也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别看他年纪尚轻,但其实他在拜月教也有十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也还只是一个黄卫弟子。拜月教弟子等级分为白卫、黄卫、红卫。
白卫就相当于外门弟子,干的都是打杂的事,不受教中重视。红卫弟子则相当于内门弟子,是教中倾力栽培的对象。
他若不是有一手雷弹使得还算不错,能算上一门本事,哪怕再有十来年也不会成为黄卫弟子。
而即便成为黄卫弟子,到如今也免不了被当成炮灰的命运。上头的人给他下达命令,怎么会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就算没有详细情况也能知道个大体吧?
面对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不是对手,毫无疑问他就是被当成了石子,投石问路的石子。教派就是拿他来试探对手的能力。
“既然是让你伏击,那可给你要伏击的人的资料?是我们两个中的谁?”
张无黯知道既然是拜月教动的手,那八成旧事冲着他来的。不过这种事还是问问比较好,没问清楚就往自己身上揽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再者这个宫炎也是个狠角色,谁知道拜月教有没有注意到他。
年轻男子一脸苦笑,“要是有具体的资料我怎么还会攻击二位?就是因为教中没给资料,我也不知道要伏击的是谁,便想着反正能走到这里的人也不多就见一个杀一个好了。”
张无黯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难不成你们拜月教的人都是这等心狠手辣的作风?”
男子摇摇头,“在教中我的行事作风还算不得心狠手辣。我们拜月教信封月神,所有命令的发布都是以月神的名义。为了完成月神布置的任务,死多少人都值得。”
也许真是在拜月教中呆的久了,如今在男子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而即便是如此,他仍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心软之人,比不得教中师长,总是有待进步。
张无黯瞥了一眼宫炎,只见后者脸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觉得此种行为是多么的丧心病狂。看来这也是个狠心的主啊!
张无黯越发叹息,果然他才是真正狠不下心的人吗?轻轻挥一挥手,指尖一道锋芒闪过,那年轻男子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月神?又是月神。真是怪异得很,这月神明明是近百年来才出现的神,可拜月教传承何止千年?怎么突然间就信奉月神了?
似乎看出张无黯的疑问,宫炎瞥了一眼地上气息全无的男人,悠悠说道:“也许你留着他的性命还能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