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都在翘首以盼一支华丽的车队。因为他们觉得水盈阁的车队一定是浩浩荡荡、珠光宝气。等车队进了无碑楼他们就真的看不到了,如果在这里等着,兴许还能从车帘的缝隙瞄到张无黯的绝世风华。
其实张无黯只是长相清秀而已,对于更多唱花旦和青衣的人来说,算不上精致漂亮,只是一旦上了妆穿上戏服,那由内而外的神韵便只叫人惊艳。连带着看平时的样子也叫人觉得移不开眼。
倘若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个寻常人,就也不会有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最多就是干干净净,还带着点痞气的有钱公子哥。
粗布马车里,一个一身宝蓝色劲装外穿灰绿色软甲的男人,束腰锦带,清俊风雅。他解开手边的包袱,拿出一个烧饼,递给身边一身白色锦衣、束发披肩的贵气青年,“阁主,先吃点烧饼垫垫肚子。”
这青年正是城门口乌压压的人都在等着的水盈阁阁主张无黯。只可惜没人知道他已经坐着这么一辆素无人识的马车进城了。
张无黯嫌弃地推开,“都已经进城了你还让我吃这干巴巴的烧饼,没带钱出来么?凉城里名吃那么多,去买点不就行了?”
“哦,”蓝衣护卫淡淡应了声,没因为张无黯的数落而有丝毫失意,这是早就习惯了他家阁主的任性。
他叫神御尾,这名字是阁主起的,阁主救他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名字。当时阁中庭院里的神御花开得正好,艳红的花舒展开来,形如羽毛的花瓣垂在地上,如同凤凰的长尾,阁主看着神御花笑着,信手拈来,他就得了神御尾这个名字。
张无黯咋舌,“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闷?真没意思。”
神御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点点头。
突然,张无黯起了戏弄神御尾的心思,笑意浅浅眉眼弯弯,“听说对于木讷的男人,只有成了亲才能让他们有生气。神御啊,要不我给你找个媳妇吧?我知道咱们阁中有不少姑娘都挺喜欢你,你来挑挑怎么样?要是相中了一个就给你做妻,相中了两个就做平妻,相中了三个就得委屈一个做妾了。”
神御尾红着脸低下头,“阁主你就别逗我了,我这一辈子都要效忠阁里。”
“说啥呢?你要这样我不罪过了?咱们这又不是和尚庙,一个个都单着干什么?成家了就不能好好在阁里做事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张无黯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木讷寡言的护卫,完全不容争辩的样子。
“那无碑楼楼主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阁主为何要答应过来献艺?以前阁主不是说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远离比较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