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炎不太喜欢说话,张无黯又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敲门的工作不用分配就落在他身上了。
几声规律的敲门,张无黯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请问有人在家么?我们是过路的商人,想要换点米食。”
在南疆商人跟当地人家换取食物和需要的物品这种事算得上稀松平常。南疆人对此也很是乐意。他们本就很少踏出南疆,若是能用家里面的一点吃食换到外面的稀罕玩意那自然值得。
然而张无黯敲了好一会们却还不见有人应门,难道是无人在家?看了一眼同样疑惑不解的宫炎,张无黯又敲了一次。这一次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
就声音来看应该是为上了年纪的老者,还拄着拐杖。这也就理解为什么第一次敲门没反应,想来事老人家动作慢,而且年岁大了也没办法大声喊出来应他们。
没过一会们从里面打开,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妇人一手拄着黑黄的拐杖一手开门。那拐杖也就是一根形状合适的树干,操操麻麻。
张无黯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商人,身上带的吃食不够了,不知道能不能用我们有的一些值点钱的小玩意跟您换点粮食?”
老妇人佝偻着身躯,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两人,因为牙齿的脱落两片嘴唇都向里凹陷,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话。
“换粮食啊,先进来吧!”
好在老人说话还算清楚,虽然挂着方言味,但还是能听清楚意思。
张无黯转头看了一眼宫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房子比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南疆房屋都小上不少,只有里外两室。一块块砖看得分明,连层漆都没舍得刷。
外室看起来像是做饭的地方,靠门墙壁乌漆麻黑,摆着一口破旧的大锅。锅上甚至没个把手,是打了两个孔用铁丝吊着。炉灶也是用砖堆起来的。
这地方估计若是想上个茅房就直接到外面去解决了,着实落魄。在这样穷困的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到米食。
“你们现在这里稍等,我去里面给你们拿米。”说完老人就转身往里走,边走还边絮叨着,“幸好今年收成好,能匀出点来换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换到啥。”
看着老人走进去,张无黯却没有拿出装米的袋子,而是抬手状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腰间的棱形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