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怔了下,回过神来后才忙说道:“儿臣跟了皇伯学了不少,以前书里瞧见各种计策,上了沙场才知道沙场上战况千变万化,不可纸上谈兵,带兵打仗虽可用计,但诡道到底不是正道。”
要说胤褆说的内容,还真有几分长进。
可康熙此时哪里想听这些。
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眼皮一抬,“这话倒是不假。”
胤褆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康熙又问道:“朕近日来听了些传闻,说佟大人的死和你有关系,此事是真是假?”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胤褆更是瞬间变了脸色,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屋子里珐琅自鸣钟的钟摆一晃一晃,发出轻微的哒哒哒的声音。
这个声响在平日里难以听见,可此时,西暖阁静得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这声音自然越发清晰,也越发叫人心烦意燥。
“怎么?”
康熙敲了敲桌子,“这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他细长的眼眸倒映出大阿哥慌乱的神色,心里对这个儿子越发失望。
虽说康熙打从一开始对这个大儿子的安排,是想让大阿哥当太子的磨刀石,可他也没亏待过大阿哥半分,上书房的师傅是大儒,谙达是旗人里数一数二的好手。
就说明珠,那也是心思深沉的老狐狸。
怎么就养出大阿哥这样有勇无谋没担当的性子!
“回皇、皇阿玛的话,儿臣、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