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又对酱坊每日食物好奇起来,自二牛上工以来不知第多少次询问:“二牛哥,你们在酱坊到底吃的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是一种很香的、颜色有些深酱配饼,有时候是各式菜蔬切成碎的汤饼,很好吃。”二牛脾气好,就算他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多少次回答,还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些话。
不过他天生口拙,脑子里想的是吃过的珍馐美食,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干巴巴。
二牛媳妇从前觉得二牛这样不说话闷头干活的男子好,现在才发现有时候口太拙也不好,只略带嫌弃地轻轻扭了扭二牛变得结实不少的胳膊,嗔道:“你说不清楚,我去问小红,她家阿松可会说了,能把人说得流口水呢!”
“……”二牛无辜,毕竟确实是自己口拙,还是默默接受了自己妻子的小脾气。
不过他也难免委屈:你之前还说阿松油嘴滑舌、只会说不会做,那时候可是好好夸奖我了的!
“阿牛哥,真的不能带回来些吗?”二牛媳妇知道自己会被拒绝,还是不大甘心,又小声问。
二牛果断摇头拒绝:“不行,我们做工的都是能吃多少吃多少,怎么能因着陆娘子心善就连吃带拿?更别说工钱丰厚、离家还近……你以后莫说这些,再说我要生气了,就爹娘说的,穷是穷,不能因为穷就不好好做人。”
就算二牛媳妇口中所说“油嘴滑舌”的阿松在品行上也不差,只是管不住嘴巴,酱坊工地那边的规矩都是条条遵守。
二牛媳妇被他说得脸红,只把他往外推,嘟哝道:“是我之错,往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你赶紧去上工罢!”
二牛知道媳妇是恼羞成怒了,见确实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也不再多言,抓了帽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