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花口味虽是偏咸,却也从善如流先取了一个豆沙包。

虽是叫做“包子”,豆沙包全身却无一个褶皱,圆乎乎、白软软的外面极其可爱,确实很容易受到小孩子们的欢迎。

陆芸花习惯性捏了捏豆沙包的外皮,显然就算她身上有伤,发面的本身可半点没受影响。微黄的面皮外表带着些光亮,触摸起来半点不沾手,呼呼冒着热气,好似热情地呼唤着旁人品尝。

手指在热气中交错着,将这圆乎乎的包子撕成了两半——

如乳酪般微微融化的深红色馅料从裂口中迅速流淌出来,微黄的面皮在沙质馅料的衬托下显得雪白可爱,撕开截面处不规则的缺口染上糖豆沙馅料瑰丽的红色,丰满的流质馅料中间星星点点滚圆柔软的整颗红豆被力道带着一起冒出来,在陆芸花猝不及防的时候掉了一团在桌上。

陆芸花急忙把手上两半包子放正,没什么形象地吮吸干净已经流淌到手指上的红色豆沙馅,再大大一口“嗷呜”吃掉半个小包子。见长生看了看桌上的包子盘子,又看看她,睫毛一眨一眨,眼神似是有些疑惑,大家的目光也被她的大动静吸引过来,陆芸花努力将口中豆沙包稍微咽下,有些吐字不清:

“……我这才想起来,除了豆沙包以外我还做了几个流沙蜜豆包……还挺好吃的,里面红豆粒很糯很甜,流沙馅料浓郁甜蜜……”陆芸花终于咽下口中包子,说到后面不禁评价起来,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流沙包子,她又接着说道:“流沙包子就是热着才会流沙,冷了就不好吃了……而且我只是试试,只做了几个。”

“哦!”长生恍然,他刚刚还在疑惑自己明明吃的是豆沙包,怎么阿娘拿的就不一样?

“我也要吃流沙包!”长生表情变得凝重,很是专注地盯着包子们,似乎想要这样发现它们的不同。

只一下他就知道是自己犯了傻,毕竟真的看起来一点区别都没有,但是……长生可会找外援了,机灵地冲着陆芸花撒娇:“阿娘、阿娘……长生也想吃那个‘流沙包’,阿娘能不能帮帮我?”

要是不是坐在餐桌上,他都要跑到陆芸花身边贴贴抱抱了。

“……阿娘也没办法呢。”可惜,陆芸花只能对撒娇的长生歉意地摇摇头,她带着些遗憾,在长生像是小狗一般溢满了失落的湿漉漉眼神中说道:“阿娘也只是试着做了几个,所以和豆沙包是一样的包法……这会儿叫我找我也找不出来了。”

“呜——”长生拖长了语调,微微嘟着嘴低下了头,余光却感觉有个什么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他茫然地抬头,就见碗碟中央是一个掰成两半的包子,中间馅料已经流淌出来,沾着甜汁的圆滚滚红豆在餐盘中逐渐滑落出来,极为可爱。

刚刚收回手的大河似是有些不大自在,以为他介意这包子不完整,轻声补充:“缺口是我刚刚掰开的。”

因为到现在还不怎么习惯和小孩子相处,大河和几个孩子说话时候都会不自觉放轻声音,像是害怕吓到他们似的。

“谢谢大河阿兄!”长生当然不在意包子已经成了两半,他瞬间变得雀跃起来,亲热又愉快地和大河道谢,奶乎乎的声音叫大河略显严苛凶狠的脸上也不禁轻轻露出微笑,摇摇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