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还站在中岛旁边,沈逸矜进门,提起小行李箱,朝她礼貌地笑了下,说:“吴妈,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那,我走了,拜拜。”
吴妈晃神,愣了一会,看着沈逸矜换好鞋子即将出门,才追了上去,把支票递上:“太太,这个……”她感觉自己在犯罪,手里拿着个炸弹,手指抖得不行,“你拿上吧。先生说,数字由你填,多少都行。”
沈逸矜接过,保持着她的得体,又道了声:“谢谢。”
推开门,走出去,大门重新关上时,沈逸矜没来由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演戏了。
闻哲语跑上台阶,接了她的行李箱,和她一起往下走。
他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挡住车顶,护着沈逸矜的头上车坐稳了,才关上门,绕过车头到驾驶位。
上车前,闻哲语感觉后脑勺有一束目光,转头看过去,别墅四楼的栏杆旁边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没有星月的夜色下,那伫立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匹蛰伏的冷傲阴戾的孤狼。
闻哲语抬高手臂,对上对方阴寒的双眸,路灯下,他很分明地将中指竖起,朝对方比了比。
祁渊站得笔直,浑身肌肉紧绷,风在身后鼓鼓地吹,吹动他衣角鼓起,却吹不动他一身的燥热与戾气。
吴妈跑上来,跑到他身后,眼泪再没控制住,哭着说:“先生,太太走了。”
汽车驶离小区,沈逸矜手机里订了酒店,在建材城附近,方便明天上班。
闻哲语便送她去那里。
办好入住,进了房间,闻哲语情绪下不去,不肯走,一定要沈逸矜告诉他原因。
沈逸矜没作声,她也需要缓一下。
虽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心里难免还是有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