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回道:“刚到一会,在灵堂。”
沈逸矜宽了心,按管事说得登了记,领了素布。
时隔一年之久,她依然记得第一次来老宅时,迎候的人对她那声“大少奶奶”的称呼,而如今她已然成了访客名单里一个不起眼的姓名。
庭院深深,水榭长廊,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变得,只有人。
祁时梦有一套合乎她身份的孝服在她房间备着,她回去换衣服,两人走到分岔路口,祁时梦给沈逸矜指了下灵堂的方向,让她自己去找祁渊。
沈逸矜道了谢,往前走去。
可老宅太大了,弯弯绕绕,沈逸矜走了一会,感觉自己转了个圈,眼前一座石桥似曾相似,刚才好像已经走过了。
天色渐渐黯淡,路灯还没亮起,不远处有佣人经过,形色匆忙,似乎谁都没注意到她。
沈逸矜有一点无助,摸出手机给吴妈打电话。
吴妈得知她来了,声音惊讶,让她形容了一下四周景物,说:“沈小姐,你就呆在那,我马上来。”
沈逸矜放下手机,仰头看天,这里的天似乎比城里低一点,空旷,磅礴,风都比城里的粗野,吹在人脸上凉凉的。
高门深户,走个路都能让人迷路,她又怎么适应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身后一声:“矜矜。”
是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沈逸矜转身,祁渊大步走来,手臂一张将她搂进了怀里。
呼吸交缠,一个久违的缠绵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