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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砍柴,收拾屋子,大到挑水,种田,上山打猎。

这么多年了,霍胤一直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也从没得到霍青山的一句夸赞。

甚至有时候挑水将水洒出来,还要被他用棍子打一顿。母亲在的时候,他能少受点苦,挨打的次数也少。

母亲不在的时候,霍青山便肆无忌惮。

还记得那是个冬日,母亲去旁人家里与妇人商讨做棉衣的样式。

霍胤挑着扁担,两个木桶里的水装的很满。

霍青山喝了酒,摇摇晃晃的出来,一把就将他推倒,不由分说踹了好几脚。

棉衣被水浸湿,风一吹,便结成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十岁的霍胤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接着去挑水。

在母亲回来心疼的询问下,霍胤也只说是自己出去玩不小心摔倒的。

是啊,他早就该想清楚的,没有哪个父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即便不像舒伯伯这样疼爱孩子,也不该非打即骂才是。

霍胤垂下眸子,心里荒芜一片,冷的他发颤。

舒云宏和舒菡没发现霍胤的异常,还在夸他,就差把霍胤夸成一朵花了。

柴火发出噼里一声轻响,霍胤回过神,听见父女俩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只觉得心里暖呼呼的,是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这便是家吧,还有家人。

烤好的东西,三个人分着吃了,当然,大半都进了舒菡的肚子。她好久没吃到鱼了,只顾着埋头吃,完全没注意霍胤时不时的投喂她。

这点小举动倒是被舒云宏发现了,他笑了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