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恬箐看见我就开始哭,她哭的真情实感,声泪俱下,连我此刻有些麻木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闻闻……闻闻……这份恩情我不知道怎么还你……闻闻……真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夏恬箐现在身体虚弱的和我半斤八两,稍微哭一下嗓子就哑了,要不是江铖拉住了她,她恐怕能强撑着给我磕几个响头。
我一直不讨厌夏恬箐,甚至……算得上喜欢她。她是个真坚韧的好姑娘,不屈不挠,不卑不亢,她从来明确又坚定地拒绝江铖,并且直白的告诉他:“我不值得你喜欢,闻闻才是值得你喜欢的好姑娘,你们很配,请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病,她为了活命,为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和正在上初中的妹妹未来的生活,被迫接受江铖对她的帮助,江铖恐怕一辈子没机会通过光明正大的机会与她好好说几句话。
所以江铖也敬重她,他本身就是个对女性很绅士的男人,他体贴起来,会仔细到不小心触碰时甚至连手背肌肤相碰都会避开的程度。
所以我沦落至此,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恨她,甚至怜惜她。
骨髓移植手术之后我反复的呕吐高烧昏迷,如今过了一周多才慢慢趋于稳定,昏迷期间我听见窗边有夏恬箐细弱的哭声,和她低声的祈福。
夏恬箐对着我跪了下来,江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轻声呵斥了一句:“庄闻!”
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对他了如指掌,从身到心,自然很轻松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说,夏恬箐已经很虚弱了,赶紧过来安慰,让她起来。
他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么多年来,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不说什么,我也知道该提前做什么。
更何况,我本来也从没讨厌过夏恬箐。
可是今天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