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铖皮肤很白,我这么一拍,把他的手背直接拍红了,一大片晕开在他手背上,像无意中扫过了一抹腮红。
但全场除了我,大概没人注意到。
连江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看也没看自己的手背,只抬着头厉声问我:“庄闻!你在做什么!”
他眼底写着愤怒,可我更愤怒。我压低声音问他:“江铖,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质问江铖。
江铖做过很多对不起我的缺德事儿,比如他想和夏恬箐结婚,于是按她的喜好用她的尺码订做了一套婚纱。夏恬箐当然不愿意和他结婚,于是我和他第一次办婚礼时,他就让我穿这套婚纱,自欺欺人地以为现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是夏恬箐。
夏恬箐从上到下都比我瘦,一摸就是一把骨头,我穿她的衣服简直等同于要把自己勒死。最初我不知道这套婚纱是给夏恬箐做的,以为江铖是真的想对我好,只是不清楚我的尺码做错了衣服,我小心翼翼地饿了一周把自己勉强挤进这件衣服里,带着期盼走到江铖面前,然后被受邀而来参加婚礼的婚服设计师一句话打回了原型:
“诶?不是说这套衣服给夏恬箐设计的吗?庄小姐,您怎么不换套衣服?”
我才知道,不是不合适,是一开始就错了。
可那时候我都没有质问江铖,我只是在这个半途而废的婚礼结束后,在他照顾完夏恬箐回家后,穿着这个婚纱在玄关处等他,小声问他:“江铖,下次婚礼,我可以穿属于自己的婚服吗?”
那天江铖很累,沉着一张脸理都没有理我,绕过我直接就进了浴室。浴室的水声很大,我感觉我站在那里,听什么都不真切。
江铖恐怕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对他说话永远卑微且温柔的庄闻,会突然质问他。以至于我话刚出口,他就愣在了原地。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反过来质问我:“你这么不明不白冲进来,万一伤到甜甜怎么办!”
“难道你要我看着我的法定丈夫和别人搂在一起都无动于衷吗!”
我说出这句话时,江铖的那几个一直跟着他后面喊“老大”的朋友正好要进门来,听到这话吓得有两个人卡在门口,抬起的脚都没敢落地。
江铖看了我片刻,冷声道:“庄闻,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