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昊。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道:“嫂子早。”
我想和他说我和江铖已经离婚,你可以不用再这么叫我,后来想想他是江铖的人,这种事情江铖自然会和他说,便也没开口,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胡昊不是个沉默的性子,但跟我总没什么话说。
我知道原因,因为他看不起我。
他大学时刚认识江铖那会我在外面跑业务,他崇拜江铖崇拜的不行,听别人说江铖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期待得不行,结果回头看见了我。
瞬间下头。
他觉得我配不上江铖,还要一直死不要脸得往江铖这儿靠,江铖喜欢我也就算了,他也不好说什么,问题是江铖不喜欢我,我非要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他看不起这样的女人。
他是所有人里第一个管我喊嫂子的,我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实意,只是为了膈应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脸皮厚到敢答应。
那天我和江铖去领证,两个人拿着红色本本出来的时候,江铖一脸民政局欠了他几个亿的表情快我半个身子在前面走得飞快,胡昊在车前等我们,招手喊嫂子的时候根本遮不住满脸嘲讽。
可是他怎么不想想,我都脸皮厚到追了江铖二十多年,还会因为这个不好意思吗。
要是我脸皮这么薄,早就被江铖羞辱死了。
电梯安静地停下。胡昊职务比我低,办公室也比我低一层。顶楼办公只有我和江铖,这是我当时定设计稿时昭然若揭的司马昭之心,江铖默许了。
但后来发现没有用,这更像一个牢房。
把我关在那个名叫“自以为幸福”的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