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无忧去了趟地窖,磨磨蹭蹭地提着两坛秋露白回到大堂,结果却发现屋中只剩下面具男人,柯无忧眉眼闪过一抹喜色,她原本就不愿意贡献出这好酒,这下好,省下两坛秋露白了。
“怎么都走了,那这秋露白不是白拿出了么?”柯无忧遗憾地说道。
“那给我带回去吧。”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微笑道,语气与方才严肃的口吻不同,变得轻松散漫。
柯无忧面色一僵,懊悔地将两坛酒放在他一旁的桌面上,随后盯着他的面旁道:“世子爷,这里无他人,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
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摘下罩在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绝世容颜,正是定北侯世子江宴。
“那些人若是知晓他们敬慕崇拜的尊主就是那恶名远扬,为人诟病的定北侯世子,会做何感想?”
江宴回以一满不在乎的浅笑,并未回答此问题,那夜他并未没去成公主府,只因半路被柯无忧阻截。‘妇好’酒肆其实是剑啸阁的一个据点,而柯无忧亦是成员之一,柯无忧想她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为其他成员联系到江宴。
对江宴而言,抢婚一事到底是只是一时兴起的想法,并不重要,追剿那群浪人才是重中之重,因此有了浪人消息之后,江宴便彻底忘了温庭姝的事,投入到追剿浪人之中,等到再想起温庭姝时,已经到了她成亲的前夕。
大婚之日即将到来,温庭姝内心却无比的平静,不再如同先时未得知宋清养外室前那般充满着紧张感。
对于成亲之后的日子,她已经没什么幻想,无非是遵循着这世道为妇女制定的规则,替夫君操持家务,侍奉翁姑,做一名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这几日她日日关在画室之中,完成自己的神女图。
前段时间她一直郁郁不乐,并未灵感,她闺友虽然没有催画,但温庭姝也不好一直拖着,好在这几日她又有了灵感。
温庭姝抬起纤纤玉手,执着画笔,一刻不停的在冰雪宣上描绘。沉迷于作画,可以令她忘记世俗加在她身上的禁锢,得到短暂的心灵自由。
“被薜荔兮带女萝,被石兰兮带杜衡。1”温庭姝一边轻吟,一边绘画,神女自是想穿什么便穿什么,无需时刻保持着装端庄得体。
她的形影如何?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