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哥回来晚了。”沈羡承这时候还没成年,五官依然稚嫩,但眼角眉梢已经多了几分凌厉威严之势。
他将少年揽进怀里,手臂穿过他的膝弯,把人抱起来。
但少年极力挣扎,嗓音嘶哑的不成调子:“哥惩罚还没到时间,你别管了。”
“我已经请示过父亲了,父亲暂时饶了你这次莽撞冲动。”沈羡承低声道。
少年这才停止挣扎。
回到卧室后,沈羡承拿出烧酒给他的膝盖上药,并耐心叮嘱:“屹安,你生来就是沈家的人,这是无法违逆的事情,沈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叔伯旁系对于沈家大权虎视眈眈,父亲虽是沈家家主,但亦是举步维艰,只有我们兄弟几人信任团结,帮助父亲,我们才能更好的生存,明白吗?”
“明白。”沈屹安垂下眼睑,他低声问了一个问题,“可是沈家的兄弟没有不互相残杀的,哥,如果有天,我们兄弟几个也会跟那些叔伯旁系一样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怎么办?”
沈羡承微微一笑,他抬起头,用沾着烧酒的手捏了捏沈屹安的脸庞,温柔道:“那你们想要什么,哥就给你们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屹安偏头躲过沈羡承的眼神,可心里却在想,沈羡承不应该出生在沈家,他是个异类。
沈家的人,骨子里都冷血,兄弟亲情淡漠,他其他几个哥哥都是如此,对他不闻不问。
但因为沈羡承现在已经掌了大权,才会在表面维持兄友弟恭的模样。
可是这种情况到底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
亦如埋在沈屹安心里的渴望,他想要站到沈家的食物链顶端,如果可以,他会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以解这些年被各种惩罚支配的怨恨。
佣人敲门,恭敬的等在门外说:“大少爷,先生让您去书房一趟。”
沈羡承应了一声,他仔细的将沈屹安膝盖里的淤血揉散,又给人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屋里温度微凉,沈羡承给他盖上薄被,低声道:“睡一觉吧,其他事情都交给哥。”
沈屹安轻点头,看着沈羡承推门离去,他心里产生了浓重的罪恶感,他哥平时为了他没少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