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话题有些过于沉重,徐绽看向闻经年对他一笑:“那你知道,我那天把我心里的想法跟经纪人说了之后,她是什么反应吗?”
“你经纪人说什么?”闻经年很配合地问。
“她让我少点圣母心,只不过是深夜在路边吃炒面的一个男孩而已,我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过去就开始心疼人家,说不定那男孩在学校里根本不好好读书,又说不定那男孩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之前不知道努力,现在吃苦都是应得的。或者人家家庭幸福,就是晚上想跑出来吃碗面,被我脑补成这样,恐怕连那个男孩本人听了都会觉得好笑。”
徐绽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最后自己扭头认真看向闻经年。
“但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是很难受,其实我好羡慕我的经纪人,她遇到事情总能客观面对,而我去只会第一时间想到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性。”
闻经年明白徐绽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她话说的又多又杂,但归根到底就一个意思。
让他不要因为家里的事情想不开。
让他振作起来。
他想起徐绽人生中第一场试镜中那股狠厉决绝破釜沉舟的劲,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退路,没哪个小女孩能狠下心亲手把刀子刺入手上。
在看到那个路边一个人吃炒面的小男孩的时候,她一定也想到了曾经那个落魄的自己。
多数人并非生来就有高超的共情能力,很多时候只是把相似的状况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今天来闹事的那人是我大伯,”闻经年将芥末酱挤到寿司盒边上的凹陷位置,“这些年我爸太纵着他了。”
徐绽咬了一口面,无论品尝过多少珍馐佳肴,她还是忘不掉这种裹着油和鸡蛋香味的路边美味。
她认真听着闻经年的话,可他却不再往下说了。
“都是过去的旧事,我懒得重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陆纵说的对,闻经年这个人真的就是,任何事都宁愿自己一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