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之前就说,他突发脑梗是长期饮酒所致,”闻经年将徐绽细瘦的手握在手心,“从我小时候开始他应酬就多,他们那代人都那样,生意都是酒桌上喝出来的,不拼了命,机会哪轮得到你。”
说到这里,闻经年心头堵着的郁结渐渐消散。
谁对谁错不易分辨,但就像他对徐绽说的,他总得往前看。
“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普通又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就安安稳稳长大,”徐绽轻轻靠在闻经年肩上,“为什么总要有那么多事情。”
“小时候以为长大了就好了,可长大了却仍然好不了。”
“可是还好,我现在遇到了你。”
闻经年将她揽在怀里,他身上温热的气息传来,徐绽能感觉到他情绪正在缓缓纾解,她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渐渐松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像是乘着一个小船在黑暗的茫茫大海上漂泊一样,”徐绽漫无目的随便说着,“我永远都只有我自己。”
“要是哪天船翻了,都没人知道,没人在意。”
闻经年一直都觉得,徐绽身上有一种力量。
她倔强、冷漠,大多数时候身上都带着刺,可这样的她,却总给他一种温柔的力量。
闻经年见过她哭,见过她怨,见过她难过心碎。她心里有怨,十几年不肯回家,可面对那样让她伤心的父母,她却仍然能从从容以待。
即便她不愿承认,可他知道,她总能看到每个人的背后难处。
这样的温柔很动人。
闻经年下巴轻轻蹭了蹭徐绽的额头,“我在意。”
“你的小船要是翻了,我会在意。”
“我知道。”徐绽抬头,杏眸注视着闻经年,“因为我们现在在同一条小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