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李伯重复了一遍周絮的名字,用力拉住张成岭的手,道:“傻小子,赶紧叩头。往后你要听他的。”李伯见张成岭傻傻地没有动作,急得喘不上气,用力喊,“快磕!”

“哦,哦。”张成岭此时已经六神无主,顺着李伯的话对周絮跪下,用力磕头,口中喊:“周叔。”

“好,好。”李伯很是欣慰,道,“周絮,你受了这个头,就要忠人之事。老子我记住你这个名字,头顶三尺有神明,你日后要是反悔了,老子在阴曹地府,我也骂你祖宗十八辈!”该说的终于说完,李伯痛快的笑了两声,随后气绝。

“李伯伯!李伯伯!”张成岭猛然见到李伯如此,顿时心痛如绞,失声痛哭。

周絮慢慢走过来,合上李伯的双眼,低声道:“我应承你便是。”

张成岭一个半大孩子,见李伯骤然离世,全然不知怎么办,还是周絮和紫衣少女的主人帮忙,将李伯葬在了破庙外,条件简陋,只能插一块木板权当墓碑。

只是写字的时候犯了难,张成岭只知李伯姓李,却不知名字如何,只得写上“恩公李伯之墓”六个字。他一边用临时烧的炭条写字,一边回想与李伯相处的种种,尤其是今天,李伯为了救他,舍了性命,顿时流泪哽咽不止。

旁观的紫衣少女的主人叹道:“李兄啊李兄,你慧眼识英才,将这位孩子托付给了这位周兄。我观这位周兄骨相锋锐决绝,是位重情厚意之士。你泉下有知,大可放心。”

周絮一直看着张成岭低低哭泣,听见紫衣少女主人的话,才转过头来,道:“谢过这位……”话未尽,想起还不知他的名字。

紫衣少女的主人识趣得很,马上道:“温,温客行。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

“柳絮的絮。”

“好名字。”温客行大加赞赏,“周而不比,身若飞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