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有些生气,说:“武林世家子弟,五至七岁开蒙。你就算七岁开始练内功,也练了七年,怎么练成这样?”

张成岭一听,顿时讷讷不能言,又想起往日父母兄长对自己的纵容,顿时湿了眼眶。

“不许哭。”周絮的声音严厉起来。

温客行连忙说:“好了好了,小朋友谁不贪玩?我小的时候爹娘教我练功,也是整天偷奸耍滑的。”

周絮瞪了温客行一眼:“我为什么不贪玩?”

温客行微笑,对张成岭说:“傻小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嫌货才是买货人’。你周叔骂你之前不用功,就是想点拨你的意思。”他拍拍张成岭的背示意,“你还不聪明点儿?”温客行心里清楚,若不是关心张成岭,阿絮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他如此这般,也算间接讨好阿絮了。

张成岭这才恍然大悟,他的武功极差,若不拜个好师父,只怕永无报仇之日。他马上跪下,给周絮磕了几个头,诚恳地说:“周叔,不,师父,求您收我为徒。我以后一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师父救我教我的恩德。”他说的极为认真,稚嫩的脸上每一个字都是郑重。

周絮却道:“你起来。你是镜湖派遗孤,肩负着门派传承的重任,怎能由我教你?”

张成岭心里难过,实话实说:“我还没入门。我家里大哥武功高强,二哥读书厉害,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承欢父母膝下就可以了,从未好好习武。镜湖派的武功,我没学会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沮丧加上悔恨,几乎淹没了这个还未长成的少年。

温客行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间大多事都是这样的。”

周絮道:“即便如此,你也该投师五湖盟。”

“不,师父,我就投在你门下。”张成岭很急切,眼睛已经红了,“求您收我为徒。”他不认识五湖盟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眼前的周叔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武功高对他好,他一定拜周叔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