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句话憋在心里不知道有多久, 明知道是很伤人的话却忍不住对本应最亲近的人说,说出来也没有感觉多爽,反而是将自己拖入了另一个深渊。
深渊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只不过还有众多碎片化的记忆。
军区大院里爷爷夜以继日给他安排的训练,每年只能见几次面说几句话的父亲, 被四周的小朋友嘲笑流浪儿的情景, 隐隐约约还有在母亲头都不回离开后他传出的连续不断的哭声。
小时候他还有各种各样的愿望,但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切实际的, 压根得不到的,奢求也奢求不来的。
刘野说完这句话, 就从刘华中的身上起来, 看着男人哆嗦的背影, 又冷笑了声, 顺手把手中的酒瓶扔到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 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就夺门而出, 外面新鲜的空气却已经拯救不了他内心的压抑。
他胸口大起伏着, 手也在颤抖。
刚刚的他好像个疯子。
或许他就是个疯子。
刘野在榕市没有其他的空房子可以去居住,城郊有一栋小别墅但他没有钥匙, 或许刘华中就是怕他离开, 才留了一手,控制着他,赌他不会走。